2008/05/28

【14-黑貓吃了無花果】

(攝影‧MOON)

…53 Mount of Olives Road…

《《 a-pu pa-phala 》》


吳維抬頭看看招牌,然後又低頭進屋,老人正在忙著用湯匙攪和玻璃罐裡的粉紅色液體。


「a-pu pa-phala?」吳維問。

「無花果樹裡尋花。」老人答。

老人將玻璃罐裡的液體倒入杯中,模樣像奇怪的巫師。吳維等老人繼續說下去。

「是梵文,意思是指不可能或是不存在的事物,不過我比較喜歡另一種說法:稀有的事物。不是不存在,只是難尋。」老人繼續攪拌,湯匙碰到玻璃杯緣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
「嗯。」

「所以你是來尋花的嗎?孩子。」老人將飲料遞給吳維。

「……是啊。」他看著杯中旋轉的粉紅色迷霧。

「在還沒找到花之前,先吃個果吧。」

老人轉身從櫃子上拿下一個盒子,打開蓋子,裡面是一塊塊咖啡色的餅乾,摻了一些紅紅的果仁,看起來很可口,老人示意要他拿一塊。吳維小心的咬一口。

「真好吃!」吳維睜大了眼。

「嘿嘿!好吃吧!無花果餅,我做的,別的地方可買不到哩!」老人也給自己拿一塊。


叮鈴鈴~~門上的掛鈴響了,一個戴著帽子穿工作服的男人走進來。

「老無!我之前訂的……」男人好像很急。

「喔喔!來!在這,拿去~~」老人將一大包的無花果實放在櫃枱上。

「好!謝啦!錢下次一起給~」男人拿走無花果,匆匆的離開。

叮鈴鈴~~掛鈴因為門晃動又響了二聲。


「老…老無…?」吳維疑惑的看著老人。

「噢~~呵呵~~我賣無花果嘛~~大家都叫我老無。」老人的笑容很溫和。
「…………」

「怎麼啦?孩子。」

「我爸爸也叫老吳…」

「喔?真巧啊~他在哪兒呢?」

「在家。」

「在做什麼呢?」

「煮飯。」

「煮飯?」

「他是廚師。」

「哇,廚師啊,很棒啊!上次也有個廚師來過這裡,他叫……呃,安東尼,對,他叫安東尼(Anthony Bourdain),頭髮捲捲的,還戴耳環,說話有趣極了,他說他曾經在幫人家辦婚宴時,和新娘子搞上了,哈哈哈!」

「噢…」吳維還在想家中的老吳。

「真不賴啊~年輕人真好啊~」老人將盒子擺回櫃上,彎腰撿拾地上散落的幾顆果實。

吳維看著門外的熙熙攘攘,突然想家了。

喵~一隻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貓,正蹲坐在門口往裡頭窺探。

「喔!來了來了~美麗的女士來了~」老人像是迎接貴賓一樣,急忙的從櫃枱後方走出來。

「你還養了貓啊?」吳維跟在老人身後。

「不不,牠不是貓。」老人開門,笑容和陽光互相輝映。

「不是貓?」

「牠是我的花。」他摸摸黑貓的下巴,黑貓很享受似的瞇起眼。

瞇起眼的黑貓揚起了嘴角,伸長了脖子,發出呼嚕聲,尾巴愉快的甩呀甩,啪噠啪噠的甩,甩了牠屁股下壓的紙本,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。紙本…紙本?看起來好眼熟的紙本!

「我的素描本!」吳維驚訝的叫。

「a-pu pa-phala~~」老人微笑著說。


無花果樹裡尋花。

2008/05/26

【13-縫襪跟的雨天】



「這雨怎麼下不停呢?」霍格先生抓抓頭,望著窗外,感覺有點浮躁。

「電視上的氣象播報員前幾天就說啦,說這幾天都會下雨。」霍格太太正在織毛線襪,她靈活的將毛線綑在棒針上打了一個小結,毛線的顏色是橄欖綠。

「妳覺不覺得…我應該去跟老吳說一聲?」

「說什麼?」她織了二段交叉的花紋。

「跟他說我夢到小吳的事。」

「這……要是他當真並且憂心怎麼辦?」她停下來,看著霍格。

「但我不說的話是我憂心啊!」

「好吧…你去吧…反正我阻止不了你,一向都是這樣…」她一來一回的不停織著,漸漸看得出縫的是左腳的襪跟。

「妳別不高興嘛~」

「我沒有。」她手上的線來回穿梭,綠襪子的形狀似乎有點怪。

「妳在幫我縫帽子嗎?」

「襪子。」

「噢……可是形狀好奇怪呀……」他伸手過去捏一下綠襪跟。

「噯!別亂動……哎呀!我多縫一個襪跟了。」她皺起眉頭,手上的襪子有二個跟。

「那可好啦!」他興奮的說。

「哪裡好?」

「這樣的話我可以今天穿這個襪跟,明天穿那個襪跟。」他的手指輪流的點了二個襪跟。

「是這樣嗎?」

「是啊~」

「這樣好嗎?」

「好啊~」

「好吧。」她索性不拆了,繼續將襪子縫完。

「那我去跟老吳說那件事噢。」

「等等,你先告訴我你要怎麼跟他說?」

「呃,我會說,我夢到小吳升天了。」

「……我說親愛的。」

「怎麼啦?」

「你行行好,老吳年紀大了,你這樣說是想讓他先早一步升天嗎?」

「那,那我該怎麼說呀?」

「細節呢?」

「噢,早說嘛,妳就直接要我講細節就好了嘛~」

「我真佩服鮑伯醫生,他總是有辦法和你溝通。」

「我才佩服他呢!他居然有辦法和女人溝通……」

「……你是想多穿第三個襪跟嗎?」

「我最多只有二個腳跟。」


霍格先生和太太互看二秒,空氣凝住了。


「我要出門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2008/05/24

【貓家書(完)】



這一次的分別果真就叫做永久......
我再也不能
再也不能



西元2008年5月23日。揉揉,成為天使。

2008/05/22

【貓家書】


給親愛的揉揉:

妳昨晚在診療枱上開心的大啖金罐頭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主人我都沒給妳吃飯,不過我知道妳是放鬆的,看到醫生跟看到鄰居老陳一樣,我真的不曉得妳的想法啊,如果我能聽得懂,或者有空時妳願意跟我聊一聊,而不是賭氣的連看我一眼也懶。好吧,我也是個愛賭氣的主人,唉。

算一算,從妳來家裡到現在,也不過短短二個月,這二個月對我而言就跟二十年差不多,妳太聰明了,我對待妳如同對待一個古老靈魂,不能有任何妥協與小把戲,全都讓妳看在眼底,我知道妳討厭那條小紅毯,因為每次到了吃藥時間,小紅毯就是拿來把妳包得像火箭筒的工具,沒辦法呀,如果可以的話我才不想讓妳吃藥,咳……我也討厭吃藥啊。好苦。

我不知道前一次在病房裡的溝通算不算溝通,我靜靜的哀求妳快點好起來,妳沉默,甚至連抱怨也不給,於是我只好解讀妳的眼神,但妳知道的,這必須承擔一些風險,我的解讀有誤的話,那麼妳可以撇一下嘴角,讓我了解妳的不認同。妳討厭醫療行為,但卻喜歡住醫院套房。嗯,我能理解,就像擺在超商架上的18度C御飯糰,有適當的溫度與溼度,但主人的荷包快要不爭氣了,就連存到一半的蘿蔔基金都快見底了,當然我有點為蘿蔔愛人抱不平,不過,現在,我只希望妳的健康能穩定,雖然在妳體內「健康」是否還存在,這一點我很難確定,因為鄰居老陳也無奈啊,妳該聽聽他將妳列為特別外星生物的說法。

一次又一次的挫敗會隨著點滴的滴落速度累計,我的挫敗就是這麼裝滿一瓶又一瓶。有些人為我打氣,也有些人質疑,究竟,我能為妳做多少?

對,我究竟能為妳做多少?做到什麼程度?妳能告訴我嗎?每當深夜醒來,我會下意識的摸摸床邊,找找妳的位置,妳睡得像PUMA,像在美夢裡漫遊,我則睡得像NIKE,得空出個位子給妳,免得妳又掃個惡魔爪過來,上次妳給的惡魔印記挺酷的,像生氣臭臉的刺青圖騰,還不賴。

王子最近都不理我了,因為我全把心力放在妳身上,他總是默默盯著看,然後叫二聲:「理我一下!」,我會敷衍快速的給個小黃瓜,真是好用的小黃瓜,充滿歉意的小黃瓜,我想他天生就是個天使,脾氣好個性好只是愛哭,當然他不會計較上次妳用拳頭貓他額頭,畢竟他的記性比我還糟。昨晚原本只是例行的複診,沒想到又讓妳得逞,進了總統級套房,我的剉敗又加了一滴。原來,我沒有自己想像中堅強,我抱著王子拍拍拍,像點滴滴落的速度,眼淚也就這麼滴滴落了。抱歉啊…我也是個愛哭鬼。

說了這麼多,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。


換妳了。

2008/05/21

【過於喧囂的孤獨】


噢……我現在有無法遏抑的挫敗與悲傷,我要跟赫拉巴爾大叔說說話。

p.117……
我身體靠在黑啤酒釀造廠快餐部敞開的玻璃牆上,喝著波波維茨卡牌的十度啤酒,心裡暗自說打這會兒起,伙計,一切就全看你自己的啦,你得逼著自己到人群中去,你得自己找樂趣,自己演戲給自己看,直到你離開自己,因為從現在起,你永遠只是繞著一個令人沮喪的圓圈兒轉,你往前走卻意味著回到原處,是的,progressus ad originem (註1) 也就是 regressus ad futurum (註2),你的大腦不過是一台碾壓各種思想的壓力機而已。我站在陽光中喝著啤酒,望著查理廣場上的人流,全是年輕人,年輕的學生,每個年輕人的腦門上都佩戴著一顆星,年輕人是英才的幼芽,我看到他們眼中迸射著力量的光芒,我也曾迸射過同樣的光芒,直到主任說我是蠢貨。我身子倚在欄桿上,電車來來往往,車上的紅條紋看著令人愉快,我有的是時間,我可以上弗朗基謝克醫院去看看,據說醫院二層樓的樓梯是用斷頭台的木料改成的,捷克貴族在老城廣場被處死之後,弗朗基謝克教團買下了整個絞刑架,或者我可以去斯米霍夫區的什麼地方逛逛,那兒的貴族花園有一座亭子,亭裡的地板上有個暗鈕,一踩著它牆就開了,有蠟像會走出來,就跟彼得堡的恐怖樓一樣,有個六趾瘸子月夜誤踩了電鈕,沙皇蠟像坐在椅子上出來了,舉著一根手指威脅他,誠如尤里‧蒂納諾夫在他的小說《蠟像》中生動描繪的那樣,不過我多半哪兒也不去,我只消閉上眼睛,我想像的一切便比現實更為真切……

註1:拉丁文。意為:向著本源前進。
註2:拉丁文。意為:朝著未來後退。


嗯。我好一點了。

2008/05/20

【12-吳維的素描簿】

(圖:他看著天花板,心想:「這裡是哪裡……」)


走著走著,吳維突然哭了。

是鞋太薄嗎?破了?他覺得口好渴,雙唇因為烈日曝曬而乾涸,幾片乾死的皮翹起,他用舌舔了舔,連舌頭都嫌刮。喂!我也很乾啊!如果舌頭會說話,它一定會這樣抗議。他走到哪兒了?遠方一望無際,要不是老爹的臉一直浮在空中,他恐怕撐不下去了……

「孩子~孩子~醒醒啊~」

難道是上帝的聲音?吳維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影子晃來晃去,「老爹啊…老爹…」他在心裡呼喊著,他說不出話,突然!他感到臉上一陣沁涼,水……是水!

「孩子~醒醒~」有個人正用手拍他的臉,他勉強睜開眼,透過強光的眼縫望出去,是另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正盯著自己。

他頓時覺得心臟一鬆,竟昏過去了。


醒來已是三天後。


吳維躺在硬木板床上,全身的皮膚像是有一百隻小蟲在螫咬,穿越他的毛細孔,進進出出的搬運灰塵雜質等等令人不悅的東西,他的背溼透了,汗水滲進薄被單,皺皺的藍色被單,似乎有點髒,發出酸味,他脖子暫時無法轉動,所以用鼻子嗅著,確認四周還有什麼。

咚啪。他的腦袋脹了一下,咚啪,第二下,咚啪咚啪…頻率愈來愈緊。

「你醒啦?」一個老人的聲音冒出來。

吳維嚇一跳,要不是因為陽光透進來,讓他知道現在是白天,要不他一看見這人,一定會覺得自己見鬼了。

這是一個滿頭白髮,瘦巴巴的老人,臉上佈滿皺紋,大概是很久沒洗臉了,皺紋裡卡著深深的灰黑色角質,搓一搓會有屑屑掉下來的那種,一張開嘴巴有股濃濃的魚腥味竄出,牙快掉光了,僅存的幾顆牙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牙,像是黑豆子種在牙齦上。吳維瞪大了眼,發出『唔…』的聲音,像是『救命啊…』這樣的訊息。

「你差點就死掉了耶。要不是毛毛發現你…」老人說著話,一邊拿起桌上的壺倒水。

毛毛是一匹駱馬。

牠似乎聽見主人說了自己的名,探著頭往屋裡看,正巧和床上的吳維四目相對。

鈴鈴~~牠甩了甩頭,模樣非常可愛。脖子上的鈴鐺發出響亮的聲音。


「你來這裡做什麼呢?孩子。」老人將吳維從床上扶起,要餵他喝水。

『老…老爹…』他全身無力,只想到老吳。

緩緩的喝了二口,他的腦袋又開始發脹,眼球無法控制的往上轉,老人將他放倒。


「好吧,你休息吧。」


躺在床上,吳維努力回想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咚啪。他的腦又脹了一下。


……嗯…他走在蜿蜒的小路上,手上的素描簿被風吹著,一頁頁的發出聲響,四周是紅磚色的矮房,許多人低著頭在交談,在路邊,還有一些奇異的商人,賣著奇異的雜貨,不曉得之前寄的唱片老爹收到沒?他心想。

突然!二個小孩從他身邊飛奔而過,搶走了他手上的素描本。

「喂!!」他急忙的追趕。小孩們拐入一個小巷,他猛追,巷子底一片黑,他眼前一暗,他被布袋套住了!還被架住脖子!『..!@#@$@#%~~~』耳邊接著聽到一連串陌生的話,他下意識往後靠,這樣或許可以把對方撞開,求一點緩衝時間,『噢!!』沒用了,他被木棒狠狠的敲了肚子一記。他被扛起來,『..^&^*!!@@&&…』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外國語。死定了!他想。

「碰!」他被丟上小貨車的後頭,坐在駕駛座的二個男人不停的交談,快速且陌生。

他動彈不得,雙手被麻繩綁住,車子的引擎聲轟轟的蓋住了他的耳朵,車子突然停下來了,男人似乎正在被盤問,他逮住機會放聲大喊:”HELP!!”

駕駛座的男人們和盤問的男人們開始騷動,他的聲音被聽見了。”H~E~L~P~~!!”他發出這輩子最大的音量。轟的一聲,車子加速前進,他滾到車尾,撞到車板。夾雜著沙土揚起的聲音,他聽到後端細碎的叫喊,和沙塵一起沒入遠方。

前座的男人還在爭執,大概是為了事跡敗露在互相推拖,「啊!!」他們同時大叫。這句不需要翻譯,吳維知道大事不妙。


車子翻了。


車子撞倒一棵樹並以四十五度角的姿態,斜斜的倚在大石上,一名男子頭靠著方向盤,另一名男子則趴在車頂,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噴賤各處,在擋風玻璃上,在車棚上,在機乖機乖搖擺的雨刷上。吳維毫髮無傷。老天保佑。車頂上的男子是如何飛上去的?這不重要。

他緩緩的往回走。回?他甚至連方向都搞不清楚了,這裡是哪裡?一望無際,幾棵樹和草歪斜的映入眼底,他無助的四處張望。『維兒…』老爹!是老爹的聲音……他朝著聲音的來源前進,愈來愈靠近了!『維兒…』他終於找到音源,是一隻青蛙正在維兒維兒的叫。

青蛙?這裡怎麼會有青蛙?他覺得自己眼花了,噢他一定快瘋了,他意識漸漸的模糊,然後倒下……



「好一點了嗎?」屑屑老人回來了。

毛毛靠近床上的吳維,用力的舔了他的臉。


好臭。他想。

2008/05/18

【約翰‧凱倫‧喬派斯】


(圖片來源-網路‧Keren Ann)


有約翰大叔的深夜。

可惡。看來是我低估了偉大酒商的功力,哼!等著瞧吧!我一定把你搞定!約翰大叔!

接近凌晨三點,還得趕稿,幸好有 Joe Pass 陪著,啊…聽著聽著又想睡了。

昨天去聽Keren Ann 的表演,非常棒,才三個人,音樂好豐富,編曲真有趣,希

望以後我也能做出有趣又動人的音樂。

2008/05/12

【給未來的歌迷】


【備忘錄】

未來,我們要開著小巴士,有熱烈的笑鬧聲夾雜的小巴士,巡迴演出。


所以。


1.給未來的俄國歌迷:

Чэнь Тин-Jun ,бонов бонов бонов


2.給未來的阿拉伯歌迷:

شين تينغ - يونيو
بون بون بون

2008/05/10

【二隻貓】

(圖‧coma + spps‧Photoshop 7)

關於這兩隻貓,究竟牠們是怎麼出現的呢?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,不確定,總之當她發現時,牠們已經非常熟悉且安適的蜷在被窩裡,一百年了,從未挪動,那一大一小柔軟的身軀,她覺得她似乎是多餘的。床,噢不,整個房間、整棟屋子,都給牠們好了。

Nina‧Uma 是名字也是咒語,可以分開也可以合起來唸。不論是分開或合起來,都有魔力,叫喚牠們如同召喚某種大自然的神靈,當然是不能隨便召喚的,畢竟她是虔誠的僕人,雖然無法打從心裡信服,但還是恭敬點好。根據 N 耳朵的轉動角度,她可預測今日的天氣:三十八度,大太陽;四十五度,多雲;一百八十度,雷雨。依照 U 在空中畫圓的弧度,可得知時間:三分之一圈,凌晨三點半;二分之一圈,傍晚六點;一大圈,過一天了。

偶爾牠們也想要做點平凡事,例如散步(但牠們不想走路)。於是她騎著愛車,載著愛貓(牠們喜歡這種凡間的暱稱),騎過大街小巷,即使是神,也會對閃不停的街燈、老舊的柑仔店、聒噪的歐巴桑,感到好奇。

「這是學校,那些是學生。」她有耐心的解釋著,忘了牠們是而且什麼都知道。

一群小學生嬉鬧的經過她和牠們。「噯~喵咪~」其中一個調皮的小孩拉了 N 的尾巴。N 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,她大叫:「沒禮貌!」小孩半驚嚇的尖叫逃開,N 的嘴角輕輕往上揚,維持一秒,這是神生氣的姿態。突然,坐在她腿上的 U 在半空中用前腳畫了半圓。「噢,好,該回家了。」她緩緩的催油門,剛剛這個紅燈還真久,她心裡嘀咕著。

「下次還是用外出提籃好了……」她一邊大不敬的想著,一邊緩緩的騎。

N 的嘴角又輕輕往上揚。U 的前腳還在畫半圓。

2008/05/09

【熱天思考過敏症】

(圖‧spps‧Painter 9)


「我眼睛癢鼻子癢耳朵癢頭皮癢,是不是過敏了?」我說。

「應該是天氣糟」小月回答。

好,發作一下,寫詩。(揉眼挖耳抓頭皮)


(一)剪髮

我學著如何自己掌握剪刀
剪髮
尤其是後腦勺的髮
對照陽光的長度
減掉月光的長度
就是理想的公厘數

照照鏡子
就能求得好姻緣
和一對洋娃娃的假睫毛


(二)雜訊

抓一把空氣中的雜訊
目前是
想比賽的心情
想比一比手指的長度
比一比視線的長度
比一比干擾的長度
大致上是開心的
在比一比的過程裡


(三)好理由

小月說:「外面好熱,所以午餐只好吃冰。」

好理由。

2008/05/06

【論肥皂劇之重要性】

(圖‧韓劇‧愛恨一線間)

韓劇《愛恨一線間》已經演了一陣子了,我本來是不看韓劇的,但室友愛看,所以就跟著一起看,結果劇情超乎我的想像啊啊啊啊!總之,就是講兩個女人的故事,壞女人壞到不可思議,我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。

以下,是今天和銀月小公主(我學姐,育有一子,目前仍天真夢幻酷愛蘿莉塔裝扮= =)稍稍討論劇情的經過,請慢慢欣賞,雖然沒什麼重點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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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月小公主:「愛恨一線間昨天的劇情太棒了~」
我:「昨天演的我錯過了…」
「昨天演,那個大哥跟家裡的所有人說,仁珠就是敏浩的生母,可是我只看到前20分鐘~"~ 好恨」
「真的假的!!!!!!!!」
「今天早點回家看有沒有重播」
「那貞熙怎辦啊!!!」
「我看預告一直有看到她被趕出去」
「什麼?!她又沒錯!」
「所以不曉得是不是昨天那集被趕走的」
「錯的都是那個壞女人!!」
「對呀,死女人!但壞女人幹嘛住院啊?」
「好像是大哥跟她說他知道真相了,她一下子受到刺激,肚子痛了,大概是這樣。」
「喔喔~~我今天快出門最後一眼是,她跑出醫院,不曉得要打電話給誰」
「是喔@@?大哥的前女友也很討人厭!」
「超討厭!每次看到她都想轉台!那個大哥也很機車,這麼憂柔寡斷~ 氣死了!」
「對!」
「之前在《愛恨一線間》之前的,有一部《我男人的女人》你有看嗎?」
「有瞄過一點點」
「那部那個第三者,真是會被她氣死,氣到吐血!」
「嗯嗯~每次壞女人出場時我也想呼她巴掌啊~」
「哈哈哈!」
「我覺得勝彪是神了啦!」
「對對對!! 妳曉得嗎?最後他還是原諒仁珠喔!! 還追到美國去喔!」
「我只能說。他‧是‧神」
「而且每次我看事情爆出來的時候,仁珠比他還兇!講得好像還是他的錯!」
「對!那個瘋女人!」
「我都快起肖了!死女人!」
「這女人太不可思議了!居然還兇貞熙!」
「對!還威脅自己的小孩耶!」
「搞什麼幫她養小孩還要幫她COVER啊!什麼世界」
「太誇張了」
「還說:我們的命運已經扯在一起了!!妳想逃!?!?!沒那麼簡單!」
「她不是還說:是你隱瞞大家,讓我嫁進來,所以你要負起責任!」
「肖仔!」
「肖仔!」
「什麼都別人錯啦!」
「真是機車到底了啦!」
「我室友說她的下巴是做的。」
「哈哈哈哈哈!」
「假下巴瘋女人!」
「哈哈哈哈哈!」


結論:討論肥皂劇情有助發洩壞情緒。

【音無可憐】

(圖‧漫畫‧音無可憐)

《音無可憐》幾百年前看過的一部漫畫。

最近的娃娃讓我想起這部漫畫,漫畫中的主角-音無可憐,人如其名,可憐又可愛(?!)只為了搏取軍司的歡心,不惜使出十八般武藝,要說誰是戀愛花痴少女鼻祖,我覺得非她莫屬了。

但是啊,娃娃啊,妳可別真的學音無可憐一樣的穿上白天鵝裝在大叔面前跳芭蕾啊,不過她那一招「風吹就倒地」可以學起來,蠻好用的。(別要我示範,我揍妳喔!)

總之,連神都祝福妳了,我沒什麼好說的,古德啦喀。

2008/05/05

【老王的烤魚】

(圖‧spps‧painter 9)

「樓下又在烤魚了」我說。

每到下午五、六點,樓下的燒烤店會傳出烤魚、烤牛五花、烤大腸的味道,很香,香到很臭,很煩人。(香味只是另一種臭味)

雖然公司位於十樓,但那些味道就如同隔壁老王在曬襪子,溼霉氣伴隨蒸氣和人造陽光,和在一起,緩緩的飄進你的鼻。其實說穿了就是很濃的油煙。在此時被臭味干擾大腦可不是件好事,尤其最近腦袋跟死了沒兩樣,我是指,在工作上,撇開工作不談,用於其他事倒還靈活,不過昨天玩戰神卡關了,可惡!

唉…工作………。



王子:「主人~~我的美味果園草趕快補貨啊~~奎咿~~」

揉揉:「僕人~~麥當勞貓罐頭我只想吃一口~喵~~呸~」

蘿蔔愛人:「我‧快‧漲‧價‧了‧唷~」




嗚啊~~~~~~(號泣)。

2008/05/02

【餵寵物吃藥的姿態之一】

(圖‧電影/亂世佳人)

首先你必須將她當成費雯麗
學克拉克‧蓋博一把攬起她的腰
說:「我的小蜜蜂」之類的
接著用另一手輕托她的下巴(不要用嘴,你真的不是男主角)
再說:「妳好美」之類的
將準備好的瓊漿玉液緩緩送入她的口(不要用嘴!Again!)

咔!!


你的費雯麗會咬人。

【黑貓皇后】


半夜不睡覺
她半夜不睡覺

在門前呢喃低語
通往唯一那座城的門
於是你移動半個步伐移動整面牆
像在夢裡置換六度空間
帶領她如穿針引線
低語一句
烏雲四處爬行毫無預警
輕嘆半下
雷電交加顯得做作
轟隆轟隆轟隆轟隆隆
城垮了
彎月形的眼篏在祭司發汗的掌心

騙不了她

吐氣如熱岩漿滾滾漫開
只因她是黑貓皇后高高在上且唯一存在

她說:「我的魔力呢?」



註:貓不吃飯,今早複診,又留校察看了。

2008/05/01

【Come out & play】


「阿奎爾~~出來玩~」派斯仰著頭,陽光有點刺眼。

「不行,我要寫功課!」阿奎爾把頭探出窗,對著一樓的男孩叫。

「你從窗戶跳下來!我會接住你!」

「別開玩笑了。」

「好吧!那我去找彈簧墊!」

「幹嘛?」

「用來接住你啊!」

「我要寫功課啦!」

「我去找彈簧墊~~」

「你這笨豬,我說我要寫功課!」

「我知道啊~我是要用彈簧墊跳進你的窗戶啊!」



「好啦!我下去!」阿奎爾很無奈。

「耶~~」派斯高興的跳來跳去。



以上這則小故事告訴我們:出去玩最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