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二的時候,在公寓附近的牛排館打工,當時的我很會端盤子,很會調千島醬,但卻不會盤飾。
店裡那時來了一個新員工,她工作時總是沉默,而且刻的一手好花,不但能將小黃瓜變成一棵大松樹,還能在紅蘿蔔的中心盛開玫瑰。
她養了七隻金吉拉,某次從我面前走過,飄出的髮香很奇特,問了她用什麼牌子的洗髮精,她說是普通的牌子,只不過貓咪們喜愛蜷在她髮上睡覺,所以沾染上的是寵物洗毛精的氣味。不只是養貓,她連說話的模樣都像極了貓。
「螺絲起子,送過去吧,A桌的……」她將閃著金黃色的調酒推過吧台給我。杯緣掛著弧度優美的橙皮,附上一把日式小傘。
某天她請假,當日的調酒沒法賣,於是老闆要我多送一些附餐水果給客人當做補償。
「西瓜好單調」我心想。
於是切切切切,我將一些綠果皮切成細絲,疊在盤邊一坨跟大便一樣,然後就這樣信心滿滿的端出去了。
「……妳拿果皮給客人幹嘛?」老闆坐在吧台邊問我。
「裝飾。」
奇怪,我怎麼沒被炒魷魚?到現在還是一團謎啊……。
至於我那厲害的同事則是在休假隔天聽聞這則傳奇,一直發出對我驚嘆的聲音,就像一隻好奇心被滿足的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