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/12/11
【恰七】
現在想想,我能夠長到那麼大簡直是了不起。
小時候很皮,到處跑來跑去,尤其有次跟著堂哥搗蛋,拿了根很長的鐵杵,準備在關公廟前的神木前,敲它幾個洞,我忘了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,根據當時堂哥的說法,是為了「保護神木」,於是我負責扶住鐵杵,堂哥則拿著大鎯頭開始敲,「鏘!鏘!」清脆的聲音在廟前迴蕩。
「喂!死囝仔!」突然一個臉黑黑的老人從我們背後冒出來!我們下意識拔腿就跑,老人還拿起拖鞋丟向我們,我腳程慢,差點就被丟中,一股腦的拼命跑,心臟都快蹦出來了,依稀還聽見老人的咒罵聲從後頭傳來。之後有好一陣子不敢再去關公廟附近玩耍,深怕被逮住然後揍一頓之類的。還好那幾天的夜晚也沒夢見神木來託夢,否則我一定會嚇到尿床。
前陣子大感冒,身邊好幾個朋友也中標,連遠在德國的沛也發燒,他還在暱稱上寫道「全宇宙都在感冒」,總之很慘,而我也難得的發了燒,自從成年後好像就沒發燒過,所以當我全身熱呼呼,感覺額頭可以煎蛋的時候,竟然還有一點興奮,又不是中樂透,我開心個什麼勁兒啊!我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到了診所,醫生問了問情形,然後說:「簡單地說,妳感冒了。」這……當下我就想問「那不簡單的」是什麼,不過人在破病,還是別太機車。接著醫生拿出聽診器準備聽診,「這個疤是?」他看著我脖子下的區域問道。「燙傷的。」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的慘事。
三舅舅愛喝茶,常常爐上一壺水燒著就是為了泡茶,前面提過,我很皮,又愛跑來跑去,想當然爾一定會闖禍,尤其是看到亮晶晶又有趣的東西,是的,看到一個亮晶晶嘴巴又冒煙的水壺怎麼可以放過?於是我的手就這麼不聽使喚的「掰」它,就像軍曹看到香蕉皮一定得踩,只是他跌個狗吃屎,而我燙得叫阿母,滾熱的水就這樣從天而降,而我的臉、脖子、胸口等等……都遭殃了。後來長大了聽母親說,那天家裡大大小小都嚇傻了,牙膏、醬油能塗的都拿來塗(註:這是不好的示範唷!請一定要沖脫泡蓋送),到現在臉上還隱約可見幾個疤,最明顯的就是脖子下方胸口上方的那個。「喔~~好佳在~佛祖有保佑喔~~」外婆至今看到我的舊疤還會說上幾句。
而我什麼都不記得,只記得三舅舅哭了。
註:恰七。台語,常用來形容調皮搗蛋愛惹事的小孩。
【有些事只能小小聲地說】
(圖‧Lomography Asia)
有時候我會害怕被神聽見我的願望。
當有某種想達成或者想得到的事物,就會埋在心裡,像偷偷含顆糖在嘴裡不能被老師發現一樣,但如果這時被叫起來唸課文,那就糗了。被神聽見願望的感覺,大概就是這樣。
這樣的道理我也在朋友或家人身上看見。有一次,娃娃神秘兮兮的說:「我很久沒看見『那個』了。」「哪個?」我問。「就那個,不能說的那個。」她瞪我一眼。「噢,是那個啊……」希望我有猜中她所說「那個」是我想的「那個」。
還有一次,家中的廚房角落有散落的花生米和一些餅乾屑,母親看見了便拿了一個鐵籠,裡頭放一小塊餅。「媽,那要拿來抓老鼠的啊?」我大聲的問。「噓!」她作勢要我小聲。
「妳這樣講就抓不到了。」她瞪我一眼。
怎麼我老是被瞪。
有時候我會害怕被神聽見我的願望。
當有某種想達成或者想得到的事物,就會埋在心裡,像偷偷含顆糖在嘴裡不能被老師發現一樣,但如果這時被叫起來唸課文,那就糗了。被神聽見願望的感覺,大概就是這樣。
這樣的道理我也在朋友或家人身上看見。有一次,娃娃神秘兮兮的說:「我很久沒看見『那個』了。」「哪個?」我問。「就那個,不能說的那個。」她瞪我一眼。「噢,是那個啊……」希望我有猜中她所說「那個」是我想的「那個」。
還有一次,家中的廚房角落有散落的花生米和一些餅乾屑,母親看見了便拿了一個鐵籠,裡頭放一小塊餅。「媽,那要拿來抓老鼠的啊?」我大聲的問。「噓!」她作勢要我小聲。
「妳這樣講就抓不到了。」她瞪我一眼。
怎麼我老是被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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